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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畅销小说《地球往事》三部曲节选 [打印本页]

作者: Sunny    时间: 2012-8-15 16:55
标题: 畅销小说《地球往事》三部曲节选
        荒朦依旧,但v装具感应服中的压缩机咝咝地启动了,汪淼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前方出现了两个行走的人影,在曙光的背景里显现黑色的剪影。汪淼追了上去,他看到两人都是男性,披着破烂的长袍,外面还裹着一张肮脏的兽皮,都带着一把青铜时代那种又宽又短的剑。其中一人背着一只有他一半高的细长的木箱子,那人扭头看看汪淼。他的脸像那兽皮一样脏和皱,双眼却很有神,眸子映着曙光。“冷啊。”他说。
        “是,真冷。”注淼附和道。
        “这是战国时代,我是周文王。”那人说。
        “周文王不是战国时代的人吧?”汪淼问。
        “他一直活到现在呢,纣王也活着。”另一个没背箱子的人说,“我是周文王的追随者,我的ID就是:‘周文王追随者’,他可是个天才。”
        “我的ID是‘海人’。”汪淼说,“您背的是什么?”
        周文王放下那只长方形木箱,将一个立面像一扇门似的打开,露出里面的五层方格,借着晨曦的微光,汪淼看到每层之间都有高低不等的一小堆细沙,每格中都有从上一格流下的一道涓细的沙流。
        “沙漏八小时漏完一次,颠倒三次就是一天。不过我常常忘了颠倒,要靠追随者提醒。”周文王介绍说。
        “你们好像是在长途旅行,有必要背这么笨重的计时器吗?”
        “那怎么计时呢?”
        “拿个小型的日晷多方便,或者干脆只看太阳也能知道大概的时间。”
        周文王和追随者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盯着汪淼,好像他是个白痴。“太阳?看太阳怎么能知道时间?这可是乱纪元。”
        汪淼正要询问这个怪异名词的含义,追随者哀鸣道:“真冷啊,冷死我了!”
        汪淼也觉得冷,但他不能随便脱下感应服,一般情况下,那样做会被游戏注销ID的。他说:“太阳出来就会暖和些的。”
        “你在冒充伟大的先知吗?连周文王都不算先知呢!”追随者冲汪淼不屑地摇摇头。
        “这需要先知吗?谁还看不出来太阳一两个小时后就会升起。”汪淼指指天边说。
        “这是乱纪元!”追随者说。
        “什么是乱纪元?”
        “除了恒纪元,都是乱纪元。”周文王说,像回答一个无知孩童的提问。
        果然,天边的晨光开始暗下去,很快消失了,夜幕重新笼罩了一切,苍穹星光灿烂。
        “原来现在是黄昏不是早晨?”汪淼问。
        “是早晨,早晨太阳不一定能升起,这是乱纪元。“
        寒冷使汪淼很难受,“看这样子,太阳要很长时间以后才会升出来。”他哆嗦着指指模糊的地平线说。
        “你怎么又会有这种想法?那可不一定,这是乱纪元。”遣随者说着转向周文王,“姬昌,给我些鱼干吃吧。”
        “不行!”周文王断然说道,“我也是勉强吃饱,要保证我能走到朝歌,而不是你。”
        说话间,汪淼注意到另一个方向的地平线又出现了曙光,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肯定不是上次出现时的方向。这曙光很快增强,不一会儿,这个世界的太阳升起来了,是一颗蓝色的小太阳,很像增强了亮度的月亮,但还是让汪淼感到了一丝温暖并看清了大地的细节。但这个白昼很短暂,太阳在地平线上方划了一道浅浅的孤形就落下了,夜色和寒冷又笼罩了一切。
        三人在一棵枯树前停下,周文王和追随者拔出青铜剑来砍柴,汪淼将碎柴收集到一块,追随者拿出火镰,噼啪、噼啪打了好一阵,升起了一堆火。汪淼的感应服的前胸部分变暖和了,但背后仍然冰冷。
        “烧盛脱水者。火才旺呢。”追随者说。
        “住嘴!那是纣王干的事!”
        “反正路上那牡散落的,都破成那样,泡不活了,如果你的理论真能行,别说烧一些,吃一些都成。与那理论相比,几条命算什么?”
        “胡说!我们是学者!”
        篝火燃尽后,三人继续赶路。由于他们之间交谈很少,系统加快了游戏时间的流逝速度,周文王很快将背上的沙漏翻了六下,转眼间两天过去了,太阳还没有升起过一次,甚至天边连曙光的影子都没有。
        “看来太阳不会出来了。”汪淼说,用时调出游戏界面来看了一下自己的HP。它正因寒冷而迅速减小。
        “你又冒充伟大的先知了……”追随者说。汪淼和他一起说出了后半句,“这是乱纪元!”
        这话说完不久,天边真的出现了曙光,并且迅速增强,转眼问太阳就升了起来,汪淼发现这次升起的是一颗大太阳。当它升至一半时,直径占了视野内至少五分之一的地平线。暖流扑面而来,令汪淼心旷神怡,但他看周文王和追随者时,发现他们都一脸惊恐,仿佛魔鬼降临。
        “快,找阴凉地儿!”追随者大喊,汪淼跟着他们飞奔,跑到了一处低矮的岩石后面蹲下采。岩石的阴影在渐渐缩短,周围的大地像处于白炽状态般刺眼,脚下的冻土迅速融化,由坚硬如铁变成泥泞一片,热浪滚滚,汪淼很快出汗了。当大太阳升到头顶正上方时,三人用兽皮蒙住头,强光仍如利箭般从所有缝隙和孔洞中射进来。三人绕着岩石揶到另一进,躲进那边刚刚出现的阴影中……
        太阳落山后,空气依然异常闷热。大汗淋漓的三人坐在岩石上,追随者沮丧地说:“乱纪元旅行,真是在地狱里走路,我受不了了;再说我也没吃的了,你不分我些鱼干,又不让吃脱水者,唉——”
        “那你只能脱水了。”周文王说,一手用兽皮扇着风。
        “脱水以后,你不会扔下我吧?”
        “当然不会,我保证把你带到朝歌。”
        追随者脱下了被汗水浸湿的长袍,赤身躺到泥地上,在落日的余晖中,汪淼看到追随者身上的汗水突然增加了。他很快知道那不是出汗,这人身体内的水分正在被彻底排出,这些水在沙地上形成了几条小小的溪流,追随者的整个躯体如一根熔化的蜡烛在变软变薄……十分钟后水排完了,
        那躯体化为一张人形的软皮一动不动地躺在泥地上,面部的五官都模糊不清了。
        “他死了呜?”汪淼问。他想起来了,一路上不时看到有这样的人形软皮,有的已破损不全,那就是不久前追随者想要用来烧火的脱水者。
        “没有。”周文王说着,将追随者变成的软皮拎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放到岩石上将他(它)卷起来,就像卷一只放了气的皮球一般,“在水里泡一会儿,他就会恢复原状活过采,就像泡干蘑菇那样。”
        “他的骨髂也变软了?”
        “是的,都成了干纤维,这样便于携带。”
        “这个世界中的每个人都能脱水吗?”
        “当然,你也能,要不,在乱纪元是活不下去的,”周文王将卷好的追随者递给汪淼,“你带着他吧,扔到路上不是被人烧了,就是吃了。”
        汪淼接过软皮,很轻的一小卷。用胳膊夹着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汪淼夹着脱水的追随者,周文王背着沙漏,两人继续着艰难的旅程。同前几天一样,这个世界中的太阳运行得完全没有规律,在连续几个严寒的长夜后,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个酷热的白天,或者相反,两人相依为命,在篝火边抵御严寒,泡在湖水中度过酷热。好在游戏时间可以加快。一个月可以在半小时内过完,这使得乱纪元的旅程还是可以忍受的。
        这天,漫漫长夜已延续了近一个星期(按沙漏计时),周文王突然指着夜空欢呼起来:
        “飞星!飞星!两颗飞星!!”
        其实,汪淼之前就注意到那种奇怪的天体,它比星星大,能显出乒乓球大小的圆盘形状,运行速度很快,肉眼能明显地看到它在星空中移动,只是这次出现了两个。
        周文王解释说:“两颗飞星出现,恒纪元就要开始了!”
        “以前看到过的。”
        “那只有一个。”
        “最多只有两个吗’”
        “不,有时会有三个,但不会再多了。”
        “三颗飞星出现,是不是预示着更美好的纪元?”
        周文王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瞪了汪淼一眼,“你在说什么呀,三颗飞星……祈祷它不要出现吧。”
        周文王的话没错,他们向往的恒纪元很快开始了,太阳升起落下开始变得有规律,一个昼夜渐渐固定在十八小时左右,日夜有规律的交替使天气变得暖和了一些。
        “恒纪元能持续多长时间?”汪淼问。
        “一天或一个世纪,每次多长谁都说不准。”周文王坐在沙一上,仰头看着正午的太阳。“据记载,西周曾有过长达两个世纪的恒纪元,唉,生在那个时代的人有福啊。”
        “那乱纪元会持续多长时间呢?”
        “不是说过嘛,除了恒纪元都是乱纪元,两者互为对方的间隙。”
        “那就是说,这是一个全无规律的混乱世界?!”
        “是的,文明只能在较长的气候温暖的恒纪元里发展。大部分时间里,人类集体脱水存贮起来,当较长的恒纪元到来时,再集体浸泡复活,生产和建设。”
        “那怎样预知每个恒纪元到来的时间和长短呢?”
        “做不到,从来没有做到过,当恒纪元到来时,国家是否浸泡取决于大王的直觉,常常是:浸泡复活了,庄稼种下了,城镇开始修筑,生活刚刚开始,恒纪元就结束了。严寒和酷热就毁灭了一切。”周文王说到这里,一手指向汪淼,双眼变得炯炯有神,“好了,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游戏的目标:就是运用我们的智力和悟性,分析研究各种现象,掌握太阳运行的规律,文明的生存就维系于此。”

作者: Sunny    时间: 2012-8-15 16:57
"射手假说" & "农场主假说"

射手假说:有一名神射手,在一个靶子上每隔十厘米打一个洞。设想这个靶子上生活着一种二维智能生物,它们中的科学家在对自己的宇宙进行观察后,发现了一个伟大的定律:“宇宙每隔十厘米,必然会有一个洞”他们把这个神枪手一时兴起的随意行为,看成了自己宇宙中的规律。

农场主假说:一个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中午11点来给他们送食。火鸡中有一位科学家观察这个现象,以致观察了近乎一年都没有例外,于是他也发现了一个自己宇宙中的伟大定理“每天早上11点食物降临”他在感恩节的早晨向火鸡们公布了这个定理,但11点食物没有降临,农场主进来把火鸡全杀了。
作者: Sunny    时间: 2012-8-15 17:13
邻居杨晋文是退休的中学教师,他常常劝张援朝,要想晚年幸福,就得学新东西,比如上网,小娃娃都能学会,你怎么就不能学呢?他特别指出,你老张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外界的什么都不感兴趣,你老伴至少还能在那些烂长甜腻的电视剧前抹抹眼泪,你呢,干脆不看电视。应该关心国家和世界大事,这是充实生活的一部分。要说张援朝也是个老北京了,但在这一点上他不像北京人,这个城市里的一个出租车司机,都能高瞻远瞩滔滔不绝地分析一通国家和世界形势,而他,也许知道国家主席的名字,总理是谁就不清楚了。但张援朝却为此自豪,说我一个普通百姓就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犯不着关心那些不着边儿的事,反正和我没关系,这一辈子也少了不少烦恼。像你老杨倒是关心国家大事,新闻联播每天坚持着,还在网上为了国家经济政策、国际核扩散趋势这类事和人家争得面红耳赤,也没见政府因此给你涨半分钱退休金。但杨晋文说,你这想法很可笑,什么叫不着边的事儿?什么叫和你没关系?我告诉你老张,所有的国家和世界大事,国家的每一项重大决策、联合国的每一项决议,都会通过各种直接或间接的渠道和你的生活发生关系。你以为美国入侵委内瑞拉和你没关系?我告诉你,这事儿对你退休金的长
远影响可不止半分钱。对老杨的这副书呆子气,张援朝总是一笑置之。但现在,他知道杨晋文是对的。

这时,门铃响了,来的正是杨晋文,好像刚从外面回来,很悠闲的样子。张援朝看到他就如同沙漠中的旅人遇到同行者,赶紧拉住不放:“哎呀,刚才我找你去了,你跑哪儿去了?”

“去早市转了转,见你老伴也在买菜呢,”

“这楼上怎么空荡荡的,像个……陵园似的。”

“今儿又不是休息日,可不就这样儿。呵呵,退休第一天,你这感觉很正常,你又不是领导,他们退了更难受呢……你会很快适应的。走吧,咱们先去社区活动室,看看能玩儿点什么。”

“不不,不是因为退休,是因为……怎么说呢,国家,呵呵,不,世界局势。”

杨晋文指着老张大笑起来:“世界局势?哈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是是,我以前是不关心大事,可眼前这事,也太大了!我以前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事!”

“老张啊,这说起来挺可笑的,我现在倒是向你看齐了,不关心那些个不着边儿的事儿,你信不信?我已经半个月没看新闻了。我以前关心大事,是因为人类可以对这些事产生影响,可以决定它们的结果,但现在这事儿,谁都没有回天之力。自寻烦恼干什么?”

“那也不能不关心啊,四百年后人就没了!”

“哼,四十多年后你我就没了。”

“那我们都断子绝孙吗?”

“我这方面的观念没有你那么重,儿子在美国成家却不想要孩子,我也觉得没什么。至于你张家,不还能延续十几代?知足吧。”

张援朝盯着杨晋文看了几秒钟,然后看看挂钟,打开了电视机,新闻频道正在播送整点新闻:

美联社报道 本月19日美国东部时间18点30分,美国国家战略导弹防御系统成功(NMD)地进行了一次摧毁在近地轨道低维展开地智子的试验演习,这是NMD系统将拦截方向转向太空后进行的第三次试验,靶标是去年十月从国际空间站废弃的反射膜。行星防御理事会(PDC)发言人称,带有核弹头的拦截器成功地摧毁了靶标。靶标的面积约为三千平方米,也就是说,在三维展开的智子远未到达足够的面积,以形成对地面人类目标具有威胁的反射镜之前,NMD系统就有把握将其摧毁……

“尽干些没意义的事,智子不会展开了……”杨晋文边说边从老张手里拿遥控器,“换到体育台,可能正在重播欧洲杯半决赛,昨晚我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回你家看去。”张援朝紧抓着遥控器没给他,接着看下一条新闻:

经301医院负责贾维彬院士治疗的主治医生证实,贾院士的死因是血液肿瘤,即白血病,直接致死原因是病变晚期引发的大出血和器官衰竭,不存在任何异常因素。于本月十日去世的贾维彬是著名超导专家,曾在常温超导材料领域做出过重大贡献。之前社会上出现的关于贾林彬死于智子攻击的说法纯属谣传。另据报道,卫生部发言人已经证实,另外几例被传为智子攻击的死亡案例也均系常规疾病和事故所致。为此,本台记者采访了著名物理学家丁仪。

记者:您对目前社会上出现的对智子的恐慌有什么看法?

丁仪:这都是由于缺乏物理学常识造成的。政府和科学界有关人士曾经多次在正式场合作出解释和澄清;智子是一个微观粒子,虽然拥有很高智能,但由于其微观尺度,对于宏观世界的作用是十分有限的,它对人类的主要威胁就是在高能物理试验中造成错误和混乱的结果,以及通过量子感应网络监视地球世界。处于微观状态下的智子不可能杀人,也不可能进行其他攻击行动,智子要想对宏观世界产生更大的作用,只有在低维展开状态下才能进行——即使如此,这种作用也是十分有限的,因为低维展开至宏观尺度的智子是十分脆弱的。在人类已经建立防御系统的今天,它不可能有这种行动,否则只是提供了人类消灭它的好机会。我认为,主流媒体应该向公众加强这方面的科普宣传,以消除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恐慌。

……

张援朝听到客厅有人不敲门就闯了进来,一边还“老张”、“张师傅”地喊着。其实刚才老张听到楼道里那重锤般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进来的是苗福全。是住在这一层的另一个邻居。这人是山西的煤老板,在那边开着好几个矿。苗福全比张援朝鲜小几岁,他在北京别处还有更大的房子,在这里只是安置着一个被他包养的年龄和他女儿差不多的四川女子。刚住进来时,张、杨两家都不太搭理苗福全,而且还因为他在楼道里乱放东西吵过一次架,后来却发现老苗虽有些粗,但人还是不错的,待人很热情,还通过与物业公司交涉为他们两家摆平了两件麻烦事,三家的关系于是就渐渐融洽起来。苗福全虽把生意上的事都交给了儿子,可仍是个大忙人,在这个“家”待的时间不多,平时那套三居室里也只有那个川妹子。

“老苗啊,有个把月不见了,最近哪儿发财啊?”杨晋文问。

苗福全随便拿起个杯子,从饮水机中接了半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抹抹嘴说:“矿上出了麻烦事,回去打理打理……还发个狗屁的财啊,现在算是战争时期了,政府可是什么都动真格儿的,我以前的那些法儿都不好使了,这矿是开不了多长时间了。”

“苦日子就要来了。”老杨说,眼睛没有离开电视上的球赛。

苗福全一回来,照惯例请张援朝和杨晋文去他家喝酒聊天,那个川妹子做了一桌丰盛的菜。酒桌上,张援朝说起了上午去建行取钱的事。

“你没听说呀,好几家银行都踩死人了,那柜台前的人摞了三层!”苗福全说。

“那你的钱呢?”张援朝问。

“取出来一部分,剩下的就冻着呗,有啥法儿。”

“你拔根毛儿就比我们多。”老张说。

杨晋文说:“新闻里说了,以后社会的恐慌情绪缓和下来之后,政府会逐渐解冻的,一开始可能只是解冻一定的比例,但形势总会恢复正常的。”

老张说:“但愿如此吧……政府早早把现在叫做战争时期实在是个错误,搞得人心都慌了,现在的人都是首先为自个着想,有几个想着四百年后地球抗战的?”

“主要问题不是这个!”杨晋文说,“我早就说过,中国的储蓄率是一颗大地雷,怎么着,说对了吧?高储蓄,低社保,老百姓存在银行里的钱就成了命根儿,一有风吹草动当然会产生群体恐慌。”

老张问杨晋文:“你说这战时经济,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事儿出得太突然,我看谁现在也没个完整得概念,新经济政策还在制定中,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苦日子要来了。”

“苦日子算个屁!我们这岁数的油布是没过过,大不了就当回到六0年呗。”苗福全说。

“只是可怜了孩子。”张援朝独自干了一杯酒。

这时,一阵标题音乐声让三个人同时转向电视,这是现在人们都熟悉的声音,可以令所有人停下正在做的事情,这是重要新闻的标题音乐,这种新闻可以打破正常的节目播出顺序随时插播。三个老人还记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广播电台和电视中也常出现这样的新闻,但在后来长长的太平盛世中,这种新闻消失了。

重要新闻开始播出:

根据本台驻联合国秘书处记者报道,联合国发言人在刚刚结束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将于近期召开特别联合国大会,讨论逃亡主义问题。本届特别联大是由行星防御理事会特各常任理事国共同促成的,旨在使国际社会在对逃亡主义的态度上达成共识,并制定相应的国际法。

下面,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逃亡主义问题的产生和发展过程。

当三体危及出现后,逃亡主义随之产生,其主要论点是,在人类尖端科学被锁是的前提下规划四个半世纪后的地球和太阳系防御是没有意义的。考虑到人类技术在未来四个多世纪所能达到的高度,比较现实的目标应该是建造星际飞船,是人类的一小部分能够向外太空逃亡,以避免人类文明的彻底灭绝。

对于逃亡的目的地,有三种选择:其一,新世界选择,即在星际间寻找新的人类可以生存的世界。这无疑是最理想的目标,但需要极高的航行速度和漫长的航程,以人类在危机阶段所能达到的技术高度看,不太可能实现。其二,星舰文明选择,即逃亡的人类把飞船作为永久居住地,使人类文明在永远的航行中延续。这个选择面临着与新世界选择相同的困难,只是更多偏重于建立小型自循环生态系统的技术,这种时代运行的全封闭生态圈远远超出了人类目前的技术能力。其三,暂避选择,即在三体文明已经在太阳系完成定居后,已经逃亡到外太空的人类与三体社会积极交流,等待和促成其对外太空残余人类政策的缓和,最后重返太阳系,以较小的规模与三体文明共同生存。暂避选择被认为是最现实的方案,但变数太多。

逃亡主义出现后不久,全球就有多家媒体报道:美国和俄罗斯两个空间技术大国已经秘密开始了自己的外太空逃亡计划。虽然两国政府都立刻断然否认自己存在这样的计划,仍然在国际社会引起轩然大波,并由此引发了一场“技术公有化”运动。在第三届特别联大上,许多发展中国家要求美、俄、日、中和欧盟进行技术公开,将包括宇航技术在内的所有先进技术无偿提供给国际社会,以使得人类所有的国家和民族在三体危机面前享有同等的机会。“技术公有化”运动的倡导者还举了一个先例:在本世纪初,欧洲几大制药公司曾向生产最先进的治疗艾滋病药物的非洲国家收取高额的技术专利费,并由此引发了一场备受关注的诉讼,面对艾滋病在非洲迅速蔓延的 严峻形势,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几大制药公司在开庭前宣布放弃专利权。在目前世界所面临的终极危机面前,公开技术是各先进国检对全人类不可推卸的责任。“技术公有化”运动得到了发展中国家的一致响应,甚至得到了部分欧盟成员国的支持,但相关的提案在联合国行星防御理事会会议上均被否决。此后,中、俄两国在第五届特别联大上提出一项“有限技术公有化”提案,倡议在行星防御理事会常任理事国间进行技术公有化,也立刻遭英、美两国否决。美国政府表示,任何形式的技术公有化都是不现实的,是幼稚的想法,即使在目前情况下,美国的国家安全仍处于“仅次于地球防御”的重要地位。“有限化技术公有化”提案的失败在各技术强国间也造成了分裂,致使建立地球联合舰队的方案破产。

“技术公有化”运动受挫所产生的影响是深远的,它使人们认识到。即使在毁灭性的三体危机面前,人类大同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技术公有化”运动是由逃亡主义引发的,国际社会只有对逃亡主义达成共识,才能部分综合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以及发达国家之间已经造成的裂痕。本届特别联大将在这样的背景下召开。

……

“对了,说起这个,”苗福全说,“我前几天在电话里跟你们说的 那件事还真有点靠谱的。”

“什么事?”

“逃亡基金啊。”

“嗨,老苗啊,你怎么信那个,你可不像是个容易受骗的人。”杨晋文不以为然地说。

“不不,”老苗看看两人,压低了声音,“那个年轻人叫石晓明,我通过各种路子查了查他的背景,他爸在地球防务安全部工作!那人原来是市局反恐大队的队长,现在在防务安全部大小也是个人物,专门负责对付ETO!我这儿有个电话,就是他所在的那个
部门的,你们可以自个儿去打听。”

张援朝和杨晋文互相看看,老杨笑笑,拿起酒瓶向自己的杯子里倒酒:“是真的有怎么样?真有逃亡基金这回事又怎么样?我买得起吗?”

作者: Sunny    时间: 2012-8-15 17:25
【公元1453年5月,魔法师之死】

    君士坦丁十一世暂时收回思绪,推开面前的一堆城防图,裹紧紫袍,静静等待着。

    他的时间感很准确,震动果然准时到来,仿佛来自地心深处,厚重而猛烈。银烛台震得嗡嗡作响,一缕灰尘自顶而下,这灰尘可能已经在达夫纳宫的屋顶上静静地待了上千年。它们落到烛苗里,激出一片火星。这震动是一枚一千二百磅的花岗石质炮弹击中城墙时发出的,每次间隔三小时,这是奥斯曼帝国的乌尔班巨炮装填一次所需的时间。巨弹击中的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墙,由狄奥多西二世建于公元5世纪,之后不断扩展加固,它是拜占庭人在强敌面前的主要依靠。但现在,巨弹每次都能把城墙击开一个大缺口,像被一个无形的巨人啃了一口。皇帝能想象出那幕场景:空中的碎石块还没落下,士兵和市民就向缺口一拥而上,像漫天尘土中一群英勇的蚂蚁。他们用各种东西填堵缺口,有从城内建筑上拆下的砖瓦木块,有装满沙土的亚麻布袋,还有昂贵的阿拉伯挂毯……他甚至能想象出浸透了夕阳金辉的漫天飞尘如何缓慢地飘向城内,像一块轻轻盖向君士坦丁堡的金色裹尸布。

    在城市被围攻的五个星期里,这震撼每天出现七次,间隔的时间很均等,像一座顶天立地的巨钟在报时—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时间,异教徒的时间;与之相比,墙角那座标志基督教世界时间的双头鹰铜钟的钟声听起来格外软弱无力。

    震动平息下去好一会儿,君士坦丁才艰难地把思绪拉回现实。示意门前的侍卫让门外等着的人进来。

    大臣法扎兰领着一名瘦弱的女子悄然走进门。

    “陛下,她就是狄奥伦娜。”大臣指指身后的女子说。然后示意躲在他身后的女子走到前面来。

    皇帝一眼就打出了女子的身份。拜占庭上层贵族和下层平民的服饰风格差别很大,通常贵族女服上缀缀满华丽的饰品,平民女子却只是以白色的宽大长衫与连袖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狄奥伦娜的穿着却是上层的奢华与平民的保守并存:她里面穿着连袖白衫,外面却套着一件华贵的“帕拉”斗篷。这种斗篷本应披在金线刺绣的“丘尼卡”外面;同时,她不敢用象征贵族上层的紫色和红色,那件“帕拉”是黄色的。她的面庞有一种淫荡的妩媚,让人想起宁可美艳地腐烂也不悄然枯萎的花朵——一个妓女,混的还不算坏的那种。她双目低垂,浑身颤抖,但君士坦丁注意到,她的眼睛像得了热病似的发着光,透出一种她那个阶层的人很少见的兴奋与期待。

    “你有魔法?”皇帝问狄奥伦娜,他只想快些把这件事了结。法扎兰是一个稳重踏实的人,现在守城的这八千多名士兵,除去不多的常备军和热那亚的两千雇佣兵,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这位能干的大臣监督下一点一点从十万市民中紧急征召的。对眼前这事皇帝兴趣不大,只是出于对这位大臣面子的考虑。

    “是的,皇上,我能杀了苏丹。”狄奥伦娜屈膝回答,发颤的声音细若游丝。

    五天前,狄奥伦娜在大皇宫门前要求面见皇帝,面对阻拦的卫兵,她突然从胸前掏出一个东西高高举起,卫兵们被那东西镇住了,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从何而来,但肯定那不是寻常之物。狄奥伦娜没有见到皇帝,她被抓起来交给治安官,被拷问那东西是从哪里偷来的,她招供了,他们证实了,然后,她就被送到了法扎兰大臣那里。

    法扎兰打开手中的一个亚麻布包着的东西,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到皇帝的书案上,君士坦丁十一世的目光立刻变得与五天前那些第一次看到这东西的士兵一样——与他们不同的是,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只至屯金的圣杯,上面镶满了宝石,金光中透着晶莹,摄人心魄。圣杯是九百一十六年前查士丁尼大帝时代铸造的,一共两只,除了宝石的形状及分布特征外几乎完全相同,其中一只由历列皇帝保存至今,另一只在公元537年圣索菲亚大教堂重建时,同其他圣物一起放人教堂地基深处一个完全封闭的小密室中。眼前这个显然是后者,因为前一只已经烙上了时间的印痕,变得有些黯淡————当然是与眼前这只对比才能看出来,这只圣杯看上仿佛昨天才铸出来一般崭新。

    本来没有人相信狄奥伦娜的话,人们都认为这是她从自己的某个富豪主顾那里偷来的东西,因为虽然很多人知道大教堂下面有密室,但知道精确位置的人很少;而且地基深处的巨大岩石间没有门,甚至连通向密室的通道都没有,不动大工程根本不可能进人。四天前,皇帝考虑到城市的危局,命令将所有的珍贵文卷和圣物打包,以便紧急时刻能迅速转移。

    尽管他心里清楚陆路海路都被截断,一旦破城,其实也无处可去。

    三十个工人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进人密室,他们发现围成密室的石块几乎跟胡夫金字塔上的一样大。圣物都存放在密室中一口厚重的石棺中,石棺月用纵横十二道粗铁箍封死,打开石棺又花了大半天时间。当所有的铁箍,都被锯断,五个工人在周围重兵监视下吃力地移开沉重的石盖时,首先吸住众人目光的不是那已封存千年的圣物和珍宝,而是放在最上面的一串还半新鲜的葡萄!狄奥伦娜说,葡萄是她五天前放进去的,而且正如她所说,吃了一半,串上还剩七粒果实。对照镶在棺盖上的一块铜板上刻着的圣物清单,卫兵检查完所有的圣物后,确定少了一只圣杯。如果不是从狄奥伦娜那里找到了圣杯并得到了她的证词,即使在场所有人都证明之前密室和石棺完好无损,也会有人难逃一死。

    “你是怎么把它拿出来的?”皇帝指着圣杯问。

    狄奥伦娜颤抖得更厉害了,显然,即使她真有魔法,在这里也没有安全感。她惊恐地望着皇帝,好半天才回答:“那些地方,对我来说……对我来说都是……”她吃力地选择着词汇,“都是打开的。”

    “那你能在这里做给我看吗,不打开封闭的容器拿出里面的东西?”

    狄奥伦娜惊恐地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只是求助似的望着大臣。

    法扎兰替她回答:“她说只有到某个地方才能施魔法,她不能说出那个地方,别人也不能跟踪她,否则魔法就会失效,永远失效。”

    狄奥伦娜转向皇帝连连点头。

    皇帝哼了一声,“像她这样的,在欧洲早被烧死了。”

    狄奥伦娜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本来已经很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看上去像一个小孩。

    “你会杀人吗?”垒帝转向狄奥伦娜问。

    狄奥伦娜只是坐在地上不住颤抖。在大臣的催促下,她才点了点头。

    “那好,”君士坦丁对法扎兰说,“先试试吧。”

    法扎兰领着狄奥伦娜沿一道长长的阶梯向下走去,每隔一段路就有一支插在墙上的火把,在黑暗中照出小块小块的光晕,每支火把下都有一至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的盔甲反射着火光,在暗处的墙上投下跃动的光纹。

    两人最后来到一间阴暗的地堡,寒冷让狄奥伦娜裹紧了斗篷。这里曾是皇宫夏季存放冰块的地方,现在地堡里没有冰决,在角落的一支火把下,蹲伏着一个人。他是战俘,从残破的装束看,是奥斯曼帝国的主力安那托利亚军队的一名军官。他很强壮,火光中狼一般地盯着来人。法扎兰和狄奥伦娜在紧锁的铁栏门前停下。

    大臣指指里面的战俘,‘看见了?”

    狄奥伦娜点点头。

    法扎兰把一个羊皮袋递给她,向上指指,“现在走吧,天亮前把他的人头拿给我。”

    狄奥伦娜从羊皮袋中摸出一把土耳其弯刀,像一轮在黑暗中发着冷光的残月。她把刀递还给大臣,“大人,我不需要这个。”然后她用斗篷前领半遮住脸,转身沿阶梯向上走去,步伐悄无声息。在两排火把形成的光晕和黑暗中,她仿佛在交替变换外形,时而像人,时而像猫,直到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法扎兰目送狄奥伦娜离去,直到她在视野中完全消失,才对身边一名禁卫军官说:“这里要严加守卫。他,”他指指里面的战俘,一刻也不能放松监视!”

    军官离开后,法扎兰挥挥手,一个人从暗影中走出来,他身披修士的深色披风,刚才恰与黑暗融为一体。

    “离远点儿,就是跟丢了也没关系,但绝不能让她察觉。”法扎兰低声嘱咐道,跟踪者点点头,同样无声无息地悄然离去。

    像战役开始后的每个夜晚一样,君士坦丁十一世这一夜也没有睡好。

    敌人的巨炮打击城墙的震动每次都惊醒他,再次人眠时,下一次震动又快到了。天还没亮,他就披衣起身来到书房,却发现法扎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那个女巫的事他几乎已忘到脑后,与父亲曼努埃尔二世和哥哥约翰八世不同,他更现实一些,知道把一切托付给奇迹的人最终大多死无葬身之地。

    法扎兰向门口挥挥手,狄奥伦娜无声地走了进来。她看上去与第一次来时变化不大,仍处于惊恐和颤抖之中,手中提着一个羊皮袋。皇帝一看袋子就知道自己在这事上浪费了时间,那袋子瘪瘪的,也没有血迹渗出,显然里面没装着人头。但法扎兰的脸上显然不是一个失败者的表情。

    他的目光有些恍惚,像在梦游。

    “她没拿到应该拿的东西吧?”皇帝说。

    法扎兰从狄奥伦娜手中拿过羊皮袋放到书案上,打开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皇帝,像看到幽灵似的,“陛下,几乎拿到了。”

    皇帝向袋中看去,只见里面装着一块灰色的东西,软软的,像陈年的羊脂。法扎兰把烛台移过来,皇帝看清并认出了那东西。

    “大脑,那个安那托利亚人的。”

    “她切开了他的脑壳?”君士坦丁扫了一眼身后的狄奥伦娜,她站在那里裹紧斗篷瑟瑟发抖,目光像一只惊恐的老鼠。

    “不,陛下,安那托利亚死后头部完好无损,全身各处也都完好。我派了二十个人监视他,每次五个轮班,从不同的角度死死盯着他。地窖的守卫也极严,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法扎兰说着停了下来,好像被自己下面的回忆震惊了,皇帝示意他继续,‘’她走后不到两个小时,安那托利亚人突然全身抽搐,两眼翻自,然后就直挺挺倒地死了。在场的监视者中有一名经脸丰富的希腊医生,还有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兵,他们都说从来没见过人有这种死相。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回来了,拿着这个东西。这时医生才想起切开死者的头颅里面没有大脑,是空的。”

    君士坦丁再次仔细观察袋中的大脑.发现它十分完整.没有什么破裂和报伤。这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如此完好一定是被很小心地摘下来的。

    皇帝吞看狄奥伦娜露在斗篷外的一只手.手指修长纤细,他想象着这双手摘取大脑时的情景.小心冀翼地,像从草丛里摘一朵蘑菇.从枝头上摘一朵小花……皇帝把目光从袋子里的大脑上移开,抬头向斜上方的墙壁望去,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某个巨大的东西正在天边冉冉升起。巨炮轰击的震动又出现了,第一次,他没有觉察到。

    如果有神迹,现在是显现的时候了。

    君士坦丁堡几乎处于绝境,但并没有完全绝望。五个多星期的血战,敌人同样遭到重创,在某些地方,土耳其人的尸体堆得与城垛一样高,他们也已经疲惫不堪。几天前,一支英勇的热那亚船队冲破敌人对海峡的封锁,进人金角湾,送来了宝贵的援兵和给养,人们也都相信这是西欧大规模增援的前锋。奥斯曼帝国阵营中弥漫着一股厌战的情绪,大部分将领都主张答应拜占庭帝国提出的最后条件而撤兵。奥斯曼帝国的败退之所以还没有成为现实.只因为有那个人。

    那个人.那个精通拉丁文、博览艺术科学、学识渊博的人;那个明知自己稳继王位,仅仅为了去除隐患就把亲生弟弟溺死在浴盆中的人;那个为了表明自己不好色而把一位美丽女奴在全军面前斩首的人……那个人是庞大凶猛的奥斯曼帝国战车的轮轴,那根轴一断,战车将轰然倒地。

    也许,神迹真的出现了。

作者: Tribune    时间: 2012-8-16 09:51
我最喜欢的人物是罗辑,大史和第三部的维德。“只送大脑” 太经典了!!
作者: Sunny    时间: 2012-8-16 13:54
Tribune 发表于 2012-8-16 09:51
我最喜欢的人物是罗辑,大史和第三部的维德。“只送大脑” 太经典了!!

三体X更绝,他把三体人怎么复原脑子的过程都补上了,看的我那叫一个揪心哪!
作者: Tribune    时间: 2012-8-19 18:03
Sunny 发表于 2012-8-16 18:54
三体X更绝,他把三体人怎么复原脑子的过程都补上了,看的我那叫一个揪心哪!

恩。尤其是对宇宙维度的解释很赞。
作者: 叶子    时间: 2012-8-19 20:39
非常喜欢这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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